《与君辞》(3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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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眼前是一片静止的黑,不远处的连舟也静静地浮在水面上,只有月光在暗夜中散着光晕,清清冷冷的。在寂静中,萧景睿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,不仅仅是那不见踪迹的敌人,更是那突然炸亮的烟火。身置险境,釜底游鱼,一着输,全盘输。萧景睿将目光移动到了水面上,借着月光他仔细地观察着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这是在暗夜影藏身形最好的办法。萧景睿耐心地等待着,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。



   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水面上的连舟微微地有了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“动了!”萧景睿的副将轻声道。



       没错,那些连舟正在缓慢地移动着,最初是几乎不可见的微小速度移动着,而后水面涟漪渐大,寂暗的夜里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。萧景睿立刻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情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人在水里。”他轻声道。



       但是,事情不对。



       想在黑暗中隐去身形,又为何要让烟火升空?瞬时亮起的水域只会将自己的藏身之处暴露给对方,大渝就算再蠢,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,除非,他们另有所图。然而电光火石间哪里容得他多想?装着粮草的船只正一点一点离开他们的可控范围,若是再不下决断,待船只航速提起,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逃离了。



       萧景睿咬了咬嘴唇,低声嘱咐着副将:“着人往怀忧谷方向接应豫津,以单色烟火为令,若无信号,便是这边全部折损,也切莫让他们轻进!”



       战时,若是指令信息遭泄露,便只能靠传令兵临时更改并予以通传,这个过程中能否及时将消息送达已是不好说,若是再次泄露,两边均可能遭到灭顶之灾。萧景睿深知此间厉害,只是这次他并未安排传令兵前去接迎,而是将最信任,最得力的副将调了出去。倘若他察觉不对,便是身死,也断然不会让言豫津身陷险地。

 



       夜里送过来的军报梅长苏很快就看完了,虽不多,但他毕竟刚历险关,就算冰续丹起效快,也着实有些疲惫。他微闭着眼睛用指关节抵住了隐隐作痛的太阳穴。怀忧谷和埠水已经守了不短的时候,却无一丝消息,梅长苏心中不安,太过静谧不是一个好兆头。他心里盘算着,细细地将所有的地形再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。



       一只粗糙的手将他的手挪了下来,睁眼看去,却是蒙挚。蒙挚叹了口气,将他的脉门握在掌中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蒙大哥。”梅长苏苦笑着,“不要做无谓的耗损了,我没事的。”说着,他便想抽回手腕,可蒙挚却并未松手。见蒙挚一片好意,梅长苏也不忍再拒,只得由着他去,心里却在盘算蒙挚亏空的这些内力,得要蔺晨帮忙调个什么方子给他进补一下才好。军中将帅,战争之根本,阵前对敌,便是若上半分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。何况大渝不容小觑,如若自己真的无法坚持到最后,蒙挚还需率军迎战多少硬仗?那时他纵然不能看到最后的胜利和安平,却也决计不能让蒙挚因为这些损耗而失了凯旋的机会。



       蒙挚内力深厚,修为至纯至阳,却并不适用于梅长苏的病情。但梅长苏内里亏空,气血殚竭,长日里便是碰着暖炉,手脚也是冰凉一片。即便出征这两月身体有所好转,精气神也提升了很多,但多少还是比常人畏寒了许多。蒙挚明知这内力于他的病情无任何帮助,却也想着能帮他舒活下气血,让他舒服半分,也是好的。更何况往日里他若是想探一下梅长苏的病情,只能通过蔺晨或者梅长苏的口中问些消息。可这些消息永远都是风平浪静,无从判断的,且不说蔺晨三缄其口,半个字都不肯说,就算是梅长苏,嘴里也永远都是“我还好,无碍,蒙大哥莫要担心”之类的话。即便是蒙挚想以内力探知,梅长苏也是以各种借口推脱。可蒙挚自有他的执拗在心中,如今见他未再像往常那样推拒,便小心地将温暖的内力逐渐推进了梅长苏的体内。



       蒙挚见梅长苏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,知道他受用,便也不作他想,继续让内力游走于梅长苏的五脏六腑。他一丝一丝地探入,却不想让梅长苏察觉。尽管梅长苏看着还好,但他心头始终有疑惑。旧日里蔺晨讲解火寒毒的话还萦绕在他的心头,他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读,能够说通梅长苏为何能够突然好转,甚至还能策马来北境。就像是现下,梅长苏明明是疲累的,体内却是与常人无异。蒙挚不解,内力继续游走,可探至心脉附近,却好似被什么阻住了似的,而此时,梅长苏也睁开了双眼,正灼灼地看着他。



       蒙挚心中一惊,赶忙撤去了内力,强装笑颜:“你,你且歇歇,我出去看看。”不及梅长苏答话,他便起身,飞似地逃出了主帐。



       梅长苏看着蒙挚仓皇的背影,嘴角浮现一丝苦笑。当初他要瞒,是因为他要来北境。可如今的战事焦灼持久,已是让他力不从心,可冰续丹却所剩无几。梅长苏明白,倘若战事未终,他却身死,蒙挚身边便再无可以帮衬他的人了。那时,蒙挚须得全力统领北境军对抗战事。他决计不能让蒙挚因沉湎于他的离去而失了判断和先机,所以他想一点一点地把这件事渗透给蒙挚,让他多少有个心理准备,不至于到那个时候太过震惊。



       外面的日头晃得蒙挚睁不开眼,他的心里却是冰冷一片。方才,他的内力虽被阻住,可却也察觉出了端倪。梅长苏虽心跳有力,却并不均匀,几下匀齐的心跳便会有一两次提跳,他虽不通医术,却也知一息三跳于常人来说已是屋漏残雨,强弩之末。可梅长苏却鲜有难受之态,就算他能忍,又如何忍得了这么久的病痛而无一丝显露?唯一的解释便是……梅长苏瞒着他们用了非常之法!梅长苏的性子他如何不知?这样的状况他也不是没想过。出征前,萧景琰曾与他长谈,萧景琰说蔺晨曾来过,虽信誓旦旦,但他却一个字都不信。可他没办法,也没得选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回来的林殊再次策马远去。



       “那是他的骄傲。”萧景琰说。



       蒙挚想要立下军令状立誓护梅长苏周全,平安归来,哪知萧景琰却止住了他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若是,若是你发现了端倪,莫要去问他。”萧景琰神色痛楚,“三个月,他说过三个月必可安定北境。可战事瞬息万变,若是情况有变,请你不惜一切代价,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看到最后的胜利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诺!”



       铁一般的汉子死死地攥紧了拳头,昂起头,迎向烈日。他知道那人就在身后的营帐之中,虽千疮百孔,却从不曾在他们面前落过一滴泪。他有幸能伴他再走一程,便不会让那人瞧见他的忧心。他们既然懂得他的期盼,便不会辜负。



      遥远处传来的碎乱的马蹄声打断了蒙挚的思绪,他望过去,发现尘土飞扬处一阵骚乱,似是有人归营。帐中的梅长苏也因这而起身。



      “谁回来了?”



      蒙挚摇了摇头,眉头紧锁。散出去的几支队伍或在探查,或在蛰伏,此时能归来的便只有萧景睿和言豫津所带的人马了。可适才回来的军马显然不过两三骑,难不成是……蒙挚心头一紧,他深知梅长苏心思要快过他,他能想到的事情梅长苏如何想不到?他向梅长苏看过去时,果然见他面色苍白,忙扶了他往营口赶去。



      甫一看见浑身是血的言豫津时,梅长苏脚步便是一顿。当他身后露出马匹上伏卧的人时,梅长苏的心已是沉到了谷底。他的手足全然不听使唤,只凭着本能朝那边赶去。



      言豫津周身血迹,面色仓皇,他声嘶力竭地喊着:“救他!快救他!”



      这个他,指的便是马背上的人。那人垂头无力,显然早已失了神志,右边身子血肉模糊,早瞧不清所以。



      “景睿……景睿……”梅长苏挣脱了蒙挚的手,踉跄向前。可是萧景睿满身血污,根本无从查看。蒙挚知他和萧景睿交情甚深,又心怀愧疚,此时便是心智再强,见此惨状也难心绪平静。蒙挚担心梅长苏再出异状,忙让人上前,将萧景睿抬下,着人扶了言豫津去主帐歇息,复又叫人去请蔺晨,并集了军营里所有的军医过来查看。



      萧景睿的伤势不容乐观,蔺晨赶过来的时候,医官们已清创完七八。萧景睿人尚在昏迷中,伤口狰狞,竟似是被烈焰所伤。蔺晨上前仔细查看,不由得神色凝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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